第01章—国中一年级的冬天

　　作者：东云译自：东云的屋根里译者：天边一朵云
　
　　
　　
　　
　　时至今日，我还是对那时候的那件事记忆深刻。
　　从那时起……
　　对，就是从那时候起我……
　　我的人生完全改变了……
　　国中一年级的那年冬天。
　　父母亲突然消失不见！
　　那时的世道正处于经济萧条的最高峰，经营着一家小型贸易公司的双亲也受到先前合作厂商倒闭风波的影响，在刹那间，所开出去的支票全都跳票。
　　当时还很天真的我根本不知道世上的现实会有如此残酷的一面。只是当我一回到家，却发现人去楼空，家中只剩下一片死寂沉沉的气氛，没有半点声音，静得令人害怕。
　　根本不知道什么状况的我一个人待着家里，心中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加大了，大到令我快要受不了的程度。
　　就在这个时间点上，他们来了。
　　电铃响了，那个时候正嚎啕大哭的我连忙擦掉眼泪来到大门口，我看见以前来过家里好几次的叔叔就站在门口，脸上还是挂着一张和过去一样的亲切笑容。
　　叔叔斯条慢理但又很确实地跟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的我说明着。
　　因为有着某种无可奈何的理由，父母亲只好离开。我并没有其它的亲戚，所以最后的结果是必须到别人家去寄住。
　　虽然如此，但以一个国中生的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很明显的是生活的步调将会改变，只是现在的这个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的事实，引爆出让我承受不起的不安。
　　“整个事情，你都了解了吧？”
　　笑容不减的叔叔向我确认着。
　　我只好点点头。
　　那个时候的我非常惊讶为什么在那个状态下，叔叔还是可以一直保持着一样的亲切笑容呢！
　　过了不久一辆黑色轿车停靠在家门前，怀抱着不安的情绪，我远远地偷看着那辆车子，我看见有一个不认识的伯父正坐在后车厢里。
　　“你就是要去他家住，受他照顾！”
　　叔叔是这样跟我说。
　　我就要栖身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家里……
　　总觉得整个事情是那样的不真实，心里盘旋这样念头的我，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坐上了车子里去。
　　在车子里，叔叔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只是有过和我数次的闲聊。
　　可我不得不注意到坐在旁边刚见面的伯父。他穿着一套现在也非常罕见的和服，身体非常威猛，让我有着说不出的压迫感。因此我畏惧着他这样的气魄，只能卷屈着身体，坐在车子里。
　　身上穿着一件略微宽松的水手制服，身材娇小的少女正坐在车子的一角。而身穿古老传统服装的威严老人，却不发一语有如帝王般的端坐着。
　　俩人间并没有交谈。
　　不过有的时候可以看见老人用着带色的眼角余光，偷偷窥视着少女。
　　刚刚进入思春期的少女，她那不停发育的身体，处处可以可以观测出已经有了几分的圆润，那是属于女人特有的线条。但即使如此，现在是处在发育期间，所以并不明显，距离一个真正女人的路还很遥远。
　　她的头发乌黑、柔顺而且富有光泽。有的时候可以看见少女整理着她垂挂到眉毛间的前发以及稍稍碰触到耳朵的头发。可爱是可爱，但却还是令人有稚气的印象。
　　这样很稚气的举止透露出她此刻的紧张感。
　　大概是因为校规的关系吧，一头留到肩膀的秀发轻便绑起来，因为坐在车子里的关系，所以平压在背后。
　　露出些许不安神情，她的侧脸更加强调出那张粉红色脸颊的丰腴。大大的眼眸因为低着头的关系而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幽暗韵味。
　　“……”
　　再一次确认出少女靠在座位上的身体是和自己心中所想象的一样之后，男人又缓缓闭起眼睛。
　　到了目的地以后，那个伯父下车了，然后看也不看我一眼，他就快速离去，不知道走到那边去。
　　结果自始自终，我和他之间，是一句话也没有交谈过。
　　但我不知道一句话也没有说过是比较好呢还是比较差呢。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那个不认识的伯父走掉以后，叔叔就把面临厄运的我带到房子的大门口前。
　　“唔……哇哇……”
　　当一进入到门口之后，我惊奇地看见眼前这一栋超乎寻常大的房子。
　　房子说有多大就有多大，大到可以吓我一大跳，简直就像是电视里面所演的连续中所会出现的那种豪宅，气势相当宏伟。
　　“好了，请进来吧！”
　　听到叔叔的呼唤，我不得不停下来回四处张望的探索，就这样默默跟在叔叔后面走着。
　　很长很长的走廊。
　　我一面小心地不要发出声音，走在这条鸦雀无声的长廊中，一面紧跟着走在前面的叔叔。
　　“要走去那边呢？”
　　走过长廊里的好几个转角，我看见楼梯，当我爬上楼梯，再走一会儿后，叔叔终于开口说话了。
　　“往后这里就是小信子的房间了唷！”
　　这样说着的叔叔引导我进入到一个房间里。
　　我再度震惊！
　　这个房间是比我过去所住的还要大上五倍。
　　大大的书桌。
　　钢琴。
　　宽敞而舒适的大床。
　　我的心中充满着简直像是置身在一个梦境中的感觉。我扫视着房间里那些过去和我完全无缘的摆设。
　　一件吊挂在墙壁上的制服飞入我的眼睛里。
　　乳白色的水手制服、灰色的裙子、胸前薄薄的青色领巾以及刺在左手腕上小小的校徽刺绣。
　　“那套制服是……”
　　我震惊到不知该说些什么。
　　谁都知道那是那个学校的制服。
　　对的，那就是修伶学园国中部的制服。
　　“请……请问……”
　　听到我问话的起头后，叔叔也不让我把话问清楚，就直接回答说：“嘻嘻……开心吧，没错，明天起你就会转学到修伶学园去唷！”
　　“什么？”
　　太过突然的事情，我吓得目瞪口呆。
　　那间学园是一个贵族学校，不是富商或是贵族的子女根本是念不起的，而现在一个平凡毫无背景的我……
　　“那么，我在这里……”
　　在我还在思索的时候，叔叔一溜烟地就快步离开。
　　碰……
　　我听见房门关闭的声音。
　　整个房间鸦雀无声，就剩下我一个人呆然地站着。
　　隔天早上，我的行李很快的就寄到了。这样快速有效率的办事方法，让我连吃惊的时间也没有。就连对于整件事感到不可思议的空间也没有。
　　中午过后，我就被带到修伶学园，要以一个转学生的身份介绍给大家认识。
　　进入教室的瞬间，我恐慌了，因为教室里面坐着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是和我完全不同的“千金大小姐”。
　　但这样的担心很快的就消失了，因为大家都很亲切。
　　这样的日子很快地就过了一个礼拜了，生活上起了翻天覆地的剧烈大改变的我已经完全地适应这样的生活，心情上也相当沈稳了。
　　接着……
　　傍晚回到家，我在房间里念书。今天看的是数学，里面的题目到很棘手，老实说这艰深的数学让我感到焦虑。如果没有在明天上学前做完，那就会有麻烦，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仔细思考着自己目前的处境，这可不是一个好的现象。因此在房间里用功读书的我只能打起精神鼓励自己。
　　叩……叩……
　　是敲门的声音。
　　我回头望向门口，看见当初和我一起坐车的那个伯父……
　　久本伯父脚步沈稳，严肃地走进房间里。
　　看见久本伯父的瞬间，我很清楚知道自己很紧张。经过一个礼拜的生活后，即使是像我这样的一个小孩子，也很清楚知道伯父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他是一个很富有且具有很高很高的社会地位……
　　这个家里所有的人都和我一样，在碰到他时老是会感到无限的紧张，总觉得在他身上的那股威严压逼下，整个人都会畏缩起来，我很清楚地知道现在自己的这份感觉。
　　“怎样？这些日子过得还适应吗？”
　　伯父说话了，用着冷静而低沈的声音说话了。
　　“是……还……可以……”
　　我回答的有点战战兢兢，话都说的不流利。
　　“是这样吗……”
　　说完后的伯父忽然就坐在书桌后面的那张大床上。
　　坐在椅子上的我连忙回过头去。长长的秀发这时显得有点麻烦，因此我试着单手抓住头发，甩到前胸。
　　“没有关系，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伯父的口气轻松，但却有着令人不容拒绝的气势。
　　“是的……”
　　我一面注意着背后的视线一面又开始用功念书。
　　留到背部的乌黑秀发完美地布满在肩上，掩盖住整个纤细的肩膀。发质是相当滑溜，很有质感。因为是全新水手制服的关系，所以制服的领子还是保持着很好的挺立模样。
　　又过了一会儿，我渐渐不再注意伯父，而专心投入书中浩瀚的知识。
　　不知在什么时候，伯父站起走到椅子背后。
　　我一直等到他走到背后，才发现。
　　我们俩人间又形成当时在车子里面的气氛。
　　奇妙的沉默。
　　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没有回过头去看。
　　这次伯父真的把手放在我的头上。
　　这一瞬间，我吓了一跳，身体也轻微颤抖着。
　　伯父的手就这样一直放在我的头上，没有其它动作。
　　太过于紧张，所以我握住自动铅笔的手也停止动作。
　　“要做什么呢？”
　　我不能理解伯父的行动。因为头被按住，所以我也没有办法抬头往上看，只能乖乖地一直保持同样的姿势……
　　“信子……”
　　伯父叫了我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叫出我的名字。
　　但我总觉得和双亲叫我时的气氛回然不同……
　　伯父开始抚摸着我的头。
　　“……”
　　我还是保持着温顺乖巧的态度，这不是在讨好伯父，而是我当时实在是不知道该怎样反应比较好。
　　伯父慢慢摸过我的脑门，然后又往后脑前进着，好像是要确认出我头发触感似的……
　　有的时候手指尖会触碰到我的耳朵。
　　这个过程里，我有点震惊。
　　小小的肩膀也动摇了。
　　紧张感也高涨了。
　　抚摸过头发几次后，伯父这次做出像是要把头发束起来的举动。
　　“这里很不错！”
　　伯父喃喃自语着，音量小到我几乎听不见。
　　“咦……”
　　“这里的感觉也很细致……”
　　我根本不了解伯父话里的含意。但一直被头发掩盖住的脑袋四周围急速有了些凉意。
　　这样的感觉是我过去所没有经历过的。
　　伯父这次又把头发向上拉起来。
　　生长后发发根的脖子附近肌肤上感到轻微的拉扯。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发型很不错，嗯嗯……这说不一定！”
　　“……”
　　过去没有人批评过我的发型，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比较好。
　　过了一会儿后，伯父就放开手中抓住的头发，然后用手梳理着我的前发，其中的一部份由前面梳到耳畔。看起来有点像是去到美容院的样子，这很奇怪，但我的心中真的有这样的感觉。
　　头发被这样的抚摸着，整体的感觉很不错。但是被一个陌生的人这样梳理着头发，这还是第一次。
　　梳理过几次头发之后，伯父的双手突然贴在我的脸颊上。
　　“！”
　　我吓了一跳。
　　很巨大又有些皱纹的手。和爸爸的手完全不同。
　　手心里传来的是软的像棉花糖般不到十四岁少女脸颊的感触。
　　这是第一次触摸到少女的肌肤。这个瞬间，诚四郎感到一股过去所没有感受过的意念在内心里萌生出来了。
　　那是遗忘了很久的意念……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热情的部分，现在开始慢慢感到些许的暖意。
　　在这种早就遗忘掉的感觉下，诚四郎的心中爆发出毫无掩饰的喜悦。同时间自己手中所直接触摸着的是年轻毫无瑕疵的肌肤。
　　稍微倾斜着脑袋向里面偷偷窥探着。从水手服胸口前那微微张开的空隙里，现在可以见到白皙如雪光滑如玉般的肌肤以及轻柔的曲线、细细锁骨的凹陷处以及更下去的可以模糊看见的隐蔽部位……
　　那女人特有的隆起已经微微撑起有些宽大的上衣……
　　尝食未成熟果实的禁断欲念……
　　逐渐增大的好奇心以及心中扬起的冲动……
　　那遗忘许久的记忆。
　　身为一个男人的需求……
　　亘古以来身为一个雄性动物的欲求……
　　再度点燃活力的热情，开始活跃在诚四郎的身体里。
　　当然这一切内心的活动是没有显露出来，只听见男人淡淡的说：“请好好的用功吧！”
　　结束了，一切就这样划下句点……
　　但这只是开端……
　　一出解放男人欲火大戏的开端……
　　伯父放开抚摸脸颊的手，然后默默走出房间。
　　我的脸颊上所残留着伯父手的感觉慢慢消失淡薄，心中怀抱着这份感触的我目送着伯父离去的背影。
　　碰……
　　关起房门的声音。这个房间里又再度剩下我一个人孤独地存在着。